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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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是货真价实功法基础都还没扎好的小妖，不过到底是妖怪，到修成人形这一步，已经比许多白发苍苍的老人经历过的年头还多了。就算可能……傻点，光长了年龄没长什么阅历，但客观年纪其实是真的挺大，对着看上去二十多岁的人类喊一声小，也……没毛病。
个鬼啊。
旁观的水门表情无声望了一眼林悦，为小妖岌岌可危的生命提了一口气。
林悦不恼不怒，脸上带笑，很是波澜不惊，按照小妖的说法直接认了，“是我取的。”
这句彻头彻尾的瞎话反而使小妖深信不疑，“果然是这样，你的审美太奇怪了。”
他把手上握着的太刀‘三日月宗近’随手挥了一挥。“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我保管，一定不会让这些宝物再用这么奇怪的名字。这把……恩，这把刀就叫斩月吧。从今以后，它的名字就是斩月了！”
太刀三日月宗近早已日久成精有了人形，跟太郎次郎一样，只不过此刻保持着原形没有化出人身。
小妖怪的话被他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忽然更名的三日月宗近：……
小妖忽然感觉握着的太刀轻轻震颤了一下，不由大喜。“这刀原来已经有了刀灵，怎么样，你也为这个名字兴奋吧？”
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好像看见了一条年幼天真的傻傻小鱼，正拍打着尾巴欢快地向死亡深渊里不断前进。
三日月宗近的性情相比之下还算随和，虽然有些我行我素，但不算易怒，换个暴躁老哥现在非得追着把个傻乎乎的小妖削成月亮摆盘上桌。
某种角度看，小妖的运气真是非常极其之好了。
小妖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将三日月宗近丢回林悦放置着诸多刀剑的箱子里。一把将行李箱合上，伸手提起来。“东西我拿走了，放心吧，我不会毁约杀了你们做下酒菜的。”
这么说完，小妖轻快地哼着歌，一蹦一跳地走了，兴奋的恨不得在空中打个挺。
能不兴奋吗？
有灵的利刃皆是重宝，寻常人的手里连普通开锋的利刃都难求，人族修士得了有些灵性的武器也是珍而重之当做传家之物，他倏忽间得了一箱，欢喜程度直逼范进。
中举都不带这么刺激的！
他走远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受欺负的被害者什么的，假象，全都是假象而已。水门把买好的菜拎到厨房，一边收拾一边对着林悦感慨，“这个世界果然很和平。”
不是人间太平，养不了这么傻乎乎的一条妖怪，早被人炖熟下锅了，骨头渣子都得被吃个精光。
“也不全是如此。”
林悦露出回想的神色，他离开故乡已经太久了，言谈间反倒像是个他乡人般格格不入。“战火从未停息过，只是故国太平些。大多数人不必枕戈待旦如履薄冰，只需应付些不见血的勾心斗角。”
鸣人年纪小，大人的话稍微深奥一点就听不太懂，刚想提问，又被次郎时机准确地又塞了一块蛋挞，抱到旁边其他屋子里玩去了。
留下林悦和水门说话。
“哪怕只是能维持一个地方的安宁……那也很不错了。”
水门有感而发，感慨一会儿转了话锋。“那个小妖怪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悦在水池里清洗蔬菜，袖子整整齐齐地卷起来。这样庸碌的琐碎日常，让他来做却像是抚琴弄笛，有种赏心悦目的优美。“以他的实力，拿着箱子走不出百米就会被发现。一炷香的功夫内，整座城的妖怪都会得到消息。”
水门：“这个我明白。”
波风水门也是经过战火淬炼的人，这点事情不需要林悦说出来也能够猜到，但他不知道林悦是想要让那些被利益驱动的妖怪一环一环地杀下去，还是有另外的打算。
“我一开始想过藏品流出后保着鸤鸠的命静静等……”
波风水门：……
以他对林悦的了解以及聪明程度，只这半句话就明白林悦原计划是什么了。
只要把那一箱子刀剑放出去不管，不需要林悦动手，整座城市就会杀的血雨腥风不得安宁。到最后胜者付出巨大代价踏在累累白骨上的时候，林悦再召回刀剑……
那绝望的怒火一定会烧灼的他们失去理智，林悦实力强大不痛不痒，鸤鸠呢？
第一个传出消息，又是万恶之源的鸤鸠呢？
无论人类还是妖怪，绝望又无力的时候都不怎么讲道理的。迁怒是常态，疯狂为本色。鸤鸠不让他们一片片地给凌迟了，波风水门四个字倒过来写。
这是鸤鸠罪有应得，但是如果按照这样的计划来，那只小妖多半保不住性命。水门本来就不是穷凶极恶的人，这几年傻爸爸光环加成，对那些还傻愣愣的孩子格外有些不忍。
“不过既然是杀鸡儆猴，猴子何必死绝。”
林悦把洗干净的菜放进盘中，青翠的叶子上滚动着晶莹可爱的水珠。“到底是我的故乡，不必做的过了。”
林悦回答了水门最初的问题。“那只小妖不会被杀。”
有了这句话打底，水门没有再追问。只要林悦这么说了，就一定不会杀掉那条倒霉孩子，甚至这句话还反过来成为了小妖短期内的护身符。这件事弄清楚后他就不打算再继续追问，林悦后面想做什么，他静静旁观就能知道。
当务之急……
先给自家儿砸做饭啦！
不好好按时按点吃饭会长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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