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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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什么都没多说。”眉眼俊朗的男子被这一声怒喝给吼得缩了下脖子。
他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一张剑眉星目意气风发的脸，却硬是露出了可怜巴巴的模样。
像是淋了雨的大型犬。
晓苍深吸一口气：这人每次心虚时就会摆出这种样子！
仗着我喜欢你的脸所以不能直接照脸揍你总会心软吗！
她给了怀炎一个“你等着”的眼神，然后走到应星面前，蹲下身问他。
“怎么会想到要用锤子？”
虽然前世的她看的同人文里大多会把应星描述成一个打铁师傅，一个壮硕的铁匠，一个□□能跑马肩上能站人的魁梧男子。但是晓苍现在横看竖看，哪怕建了数据模型推理，都没看出眼前这个小豆丁长成那种样子的可能性。
哦，扯远了。
朱明大师姐在此郑重辟谣：我们朱明主要生产兵器的方式，绝对不是打铁！
一锤一锤打铁哪有升级不知多少代的机器生产效率高？不管是筛出杂质还是灌液塑型，足够精密的机器可以完成这一点。而且不管是矿产还是要加入矿产或者辅助矿产锻造的材料，有多少是危险性极高连训练有素的仙舟人都扛不住的东西？
别的不说，晓苍当年差点死在荒星上不知道从哪来的一只岁阳手里。还有罗浮那边曾有人留下了步离人的一整艘兽舰，谁也没想到那东西送过来解冻后还活性十足。要不是当时炎庭君一时好奇跑过来围观，那次的工造司会损失好大一批匠人！
朱明仙舟储藏了不只燧皇一只岁阳的这种危险物件。晓苍当年解构的视肉，便是朱明仙舟储存的活性标本。而造翼者的穷桑巨树也有标本留存，那是现在朱明工造司最要紧的项目。
这些东西能用人力一点点打造出来？
也太瞧得起仙舟人的生命力了。
而且不说整个联盟。就曜青那群疯狗……疯狐狸，以他们消耗武器的速度，工造司得有多少人打铁才能跟得上他们的消耗？
虽然仙舟联盟现在确实还有那种古老的铁匠铺，但那些主打一个表演性和艺术性。真正实用的，是朱明仙舟不断更新换代的兵工厂。
以及朱明最宝贵的财富——创造这些兵工厂的头脑们。
晓苍还以为这辈子能看到一个白大褂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研究员应星了呢。但是当看到应星拎着的锤子时，她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那张表情包——
【大臂，小臂，沙包大的拳头.jpg】
可能是她脸上的表情隐隐带着崩溃，应星有点慌。但接触到晓苍背后挤眉弄眼的怀炎的视线后，小孩鼓起勇气问道：“大师姐是不喜欢我用锤子吗？”
“哦不不不，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晓苍捂住额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出于自愿来选择学这个锤子，还是怀炎建议你学的？”
“我刚才路过时记得你对重剑很感兴趣。”
此时晓苍的脑子里已经缓缓构建出了一个双开门款的应星。身高六尺腰围也是六尺拳头比钵还大一圈擂下去锣鼓震天响……的那种。此时的她，前世和今生的记忆一同崩溃着。
只是她隐隐听到应星答道：“…师父说大师姐以前也是用锤子的，所以我……”
晓苍猛地抬起头：？？？
这就要说到当年她还小的时候了。
那些年，尚且年幼的小姑娘被不着调的养父兼师父忽悠“不会打铁的匠人不是好匠人”、“先学打铁，你打铁学会了我再教你其他招数”、“斩落星辰也不是不可能哦”……
出于对长辈的信任，她拜师学艺潜心打铁，最终在一个夏天，她被看不下去的当时的那位炎庭君拎到工造司：“别听怀炎那臭小子瞎说，整个工造司里就他一个人会打铁！”
那是怀炎在晓苍心目中威信崩塌的开始。
搞明白前因后果后，晓苍轻声交代两个孩子“你们俩先呆一会，我们俩有点事要商量”。而再然后，她拎着见势不妙想开溜的怀炎，走向了演武场。
自家养女笑得温柔似水，但怀炎只觉得阴风阵阵。
“来，陪我练练。”
应星趴在玻璃幕墙上往下面猛瞧：“师父和师姐怎么要打起来了？！”
是因为我吗？
丹枫保持着跟应星差不多的高度飘在空中。搭配上一身白衣，活像是只瘦瘦小小的女鬼。
小饮月君一脸淡定：“别慌，他们只是玩闹而已。”
在前世们的记忆中，这俩人便经常会用打架来促进感情，小场面。
“真…真的吗？”应星看向丹枫，一脸惊恐。而下一秒，演武场的正中间中便爆开了两条巨大的火龙。
丹枫往下瞟了一眼，判定：“问题不大。”
那俩人还没开打，只是友好地打个招呼。
虽然这招呼打得声势大了些。
而就在俩孩子面面相觑的时候，丹枫突然感觉屋里多了个人。他猛地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了一个形似晓苍的人体正被投影出来。她与晓苍唯一的区别，便是脸上戴了一张青铜面具，而面具的眼眶中亮着两团幽青色的火焰。
丹枫凝神思索了两秒，试探道：“凤皇？”
“哇，你们这些饮月君果然聪明。”那个投影出来的人语气调侃。虽然用着晓苍的形态，但性格要比她所表现出来的外放轻浮许多。
丹枫谨慎地飘到应星身前，将他护在背后：“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是……”岁阳。
凤皇挠挠头，啧了一声。
“晓苍那臭丫头让我暂时接管演武场的防御罩，防止一会她跟怀炎打上头了能量溢出伤到你们。”
说到这，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了不少：“你俩有需要的话，给你们当个解说。”
见凤皇升起防护罩，怀炎抬头看看，感慨一声：“真方便啊。”
这种听话好用的助手，而且还能提供无限能源……但一想到这其实是一只岁阳，怀炎刚扬起的唇角就又降了下去。
而这时，晓苍接了句话：“您就别想了，燧皇太危险，我不会同意您跟祂融合的。”
闻言，怀炎拔出一直背负在身后的重剑，在空气中绕过一道弧线，令剑尖斜冲着演武场的地面。他虽然单手执着常人需要以双手使用的重剑，但那剑极稳，在他的手中宛如一条轻便的细剑。
朱明的将军，也是晓苍的养父沉下脸：“你也知道岁阳危险啊！”
“我一直不同意你这么依赖岁阳的力量。你也抓捕过不少岁阳，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东西吗！”
跟应星和丹枫在一起的凤皇切了一声：“臭老头。”
但她也没辩解。
岁阳被仙舟联盟判定成极端危险的敌人，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是随心所欲的能量生命，不死不灭，不受任何拘束。
不受任何拘束的火焰有多危险，谁都知道。
其实凤皇本岁阳都很疑惑晓苍当年到底是怎么把她强行融进身体，还能占据身体的支配地位的。如果没有这一点作为前提，她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开始谈判，然后达成这种共用一具身体的类似于朋友一样的关系。
它做了她的助手，她的半身，她最亲密的朋友，也用她的身体去体验过人间种种。这些怀炎无法理解，凤皇在跟着晓苍这么多年后，也理解了怀炎的警惕。
“但还是好不爽啊，臭老头！”凤皇嘴里叨叨咕咕，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支撑着防护罩。
以及帮这俩只顾自己打得爽的老小孩看孩子。
凤皇扫了一眼旁边的俩小孩，提醒道：“注意哦。怀炎老头用的重剑，你们可以猜猜晓苍一会要用什么。”
“那个叫丹枫的持明，我个岁阳建议你仔细看看。”
还没等俩孩子消化掉“大师姐最亲密的武器里真的住了一只岁阳”的消息，就听下面传来两道几乎同时发出的响声。
那是演武场中的双方同时蹬地，向着对面冲了过去。
晓苍从腰上的亚空间枢纽中反手拍出一杆长枪，冲着怀炎的下盘一记横扫过去。而怀炎早已预料到她的先手动作，起跳下劈，那把有开山之力的重剑便对着晓苍的面门劈了下来。
女人面色不变，就着长枪之前的冲势，将横扫硬生生拐了个弯，转向上扬。而瞧那落点，正是怀炎的腰侧。
怀炎跟她对连多年，哪能不知道她最喜欢在武器上加各种奇奇怪怪的小装置。这要是挨上一下，那效果可就跟赌博差不多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谨慎一点不缺，当即就着下落的状态扭腰转弯，同时出拳击向晓苍，让她不得不回拳以对。
而就这么一下，就足够怀炎借力退开了。
不过就在他新力未生之时，晓苍迎头赶上，一柄龙血枪直接冲着怀炎刺了过来。
怀炎横过重剑的剑身挡住晓苍刺过来的枪尖，金属与金属相撞，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哈，有进步啊丫头！”怀炎冲晓苍龇出一口白牙，“身手越来越好了。”
“厉害的还在后头呢。”晓苍敛眉，状似谦卑，“您还是省点力气，走着瞧？”
“真是狂了啊！”怀炎一乐。
“那就让我瞧瞧，你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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