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特别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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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川先前一直听程慕染说萧泓铭厨艺剑走偏锋，当他亲眼看着切块的苹果被丢入排骨里面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虽然菜谱上确实有水果入菜的佳肴，但是，蓝莓苹果红酒炖排骨是不是有些太狂野了呢？
萧泓铭看着色泽丰富的锅面略一思索，“还是再加点橙子吧，煮个热红酒排骨炖。”
江鹤川急忙拦下他，“水果加热本身就会变酸，里面已经有蓝莓和苹果了，再加上橙子熬煮的话就会变得极为酸涩。”
萧泓铭思索后认同地点头，见离菜出锅还有点时间转头对江鹤川说：“我去取个快递，你帮忙看一下火。”
江鹤川颔首应下看着萧泓铭取下围裙，走出厨房。
一锅杂色混合的肉汤让他看一眼都觉得眼睛难受，转头一看另外一口锅里正静静躺着姜汁奶油鸡。
江鹤川：……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见萧泓铭出门了，先前窝在客厅里打游戏的程慕染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从江鹤川肩膀旁伸长了脖子往前看，紫红色漂浮着蓝莓和苹果的汤汁混合着肉块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奇妙的配色宛如中世纪女巫的魔药锅。
她闭眼再睁开，一脸便秘地询问这锅里的是什么，就听到江鹤川死一般平静的说：“热红酒排骨炖，里面加了蓝莓和苹果，刚刚他还想加橙子被我拦住了。”
如果再加上橙子的话，他都不敢想这锅肉会有多酸涩。
程慕染只好将视线转向另一边看起来较为正常的奶油鸡，“这个奶油鸡看起来还不错。”
江鹤川缓缓开口：“是姜汁奶油鸡。”还是添加了致死量的姜汁。
程慕染：……她不该抱有期待的。
“这还有抢救的机会吗？”
江鹤川微微一笑，“可以重开了。”
程慕染抓了一把头发，决定先下手为强，将围裙套到江鹤川脖子上，拿起锅铲塞到他手里，“厨房大作战，我给你打下手。”
之前程慕染就跟萧泓铭说过江鹤川想动手给他们做两个菜，他答应了，现在这两道菜是她今晚最后的希望。
江鹤川轻笑一声，转身从灶台前拿出一颗包菜递给她。
“不着急，我打算做小炒牛肉和手撕包菜，你把包菜撕了就行。”
程慕染端着菜篮和包菜走到水池旁撕包菜去了，江鹤川系好围裙，拿出牛肉到案板上准备切片。
手起刀落，暗红色的牛里脊在他手中切成薄厚均匀的肉片，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娴熟地刀工，程慕染不由得放下心来，这熟练的刀法只有时常下厨才能练得出来。
萧泓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程慕染正在撕包菜，询问撕好的大小是否合适，江鹤川在给切好的牛肉片调味腌制，闻声抬头回答。
小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一旁炖着肉的锅里不断发出咕嘟声，竟也生出几分温馨的烟火气。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笑意，那个被砸得头破血流也一声不吭的小女孩似乎也有了几分生气。
萧泓铭放下手中的快递，朝着两人走来，“你们打算做什么菜？”
“小炒牛肉和手撕包菜。”江鹤川回道。
萧泓铭拿出冰箱里的橙子示意道：“那可以加橙子进去，做成橙子炒牛肉。”
程慕染对着他指指点点，“带着你的橙子炒牛肉滚出新城。”
“一点也不懂做饭的艺术，莽夫。”
“哪像您对做饭艺术的造诣就像广东的回南天——潮流天花板，厨艺潮男。”
萧泓铭将话题引向另一边，试图拉拢另一名在场人员，“鹤川你想不想试试。”
江鹤川推开了眼前那颗黄澄澄的橙子：“我风湿。”
这场关于做饭艺术的争辩，最终以二比一的局面否决了萧泓铭想要尝试橙子炒牛肉的猎奇脑洞。
萧泓铭对此的评价是：“两个没有品味的俗人。”
当所有菜都端上桌时，为了证明自己厨艺天赋的萧大厨亲自夹了两块排骨放到他们碗里。
“这里面特别加了一些香辛料，快尝尝。”
看着他一脸期待的神情，程慕染小心的夹起那块成色黑暗的排骨咬了一口，面不改色地吃完了一块笑着说：“味道还不错，你们试试。”
萧泓铭挑眉，“对吧，我研究过这个组合，肯定味道特别。”
江鹤川狐疑地问：“真的吗？”
程慕染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看着是有点黑暗，尝起来还不错，你试试。”
江鹤川夹起排骨咬上一口，水果和酒精熬煮过后的酸涩感袭满口腔，肉桂八角独特的香气在肉里横冲直撞，两股味道在舌尖上各自为营、格格不入，瞬间让人失去对食物的欲望。
他默默咽下那口肉，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确实是很特别。”
特别的难吃。
见两人都说这菜评价甚好，萧泓铭毫无防备地咬了一大口，那股充斥在整个口腔的酸涩味和奇特的香料味瞬间击碎了他的预期。
三人拿起杯子就开始灌水，相顾无言，程慕染立即夹了一只鸡腿放到萧泓铭碗里，“来来来，大厨辛苦了，奖励你一个大鸡腿。”
江鹤川也有样学样地给他夹了几个菜，
“来个山楂红烧肉，还有圣女果炒虾仁……“
不一会儿，在两人的攻势下，萧泓铭碗里堆成了小山。
萧泓铭做菜并不是全都难吃，只是像在一堆菜里开盲盒，有时候会碰撞出风味独特的佳肴比如山楂红烧肉，但大多数时候就是像热红酒排骨炖、姜汁奶油鸡那样的旷世奇菜，瞬间让人失去欲望。
让程慕染意外的是她随手夹起的小炒牛肉，牛肉鲜嫩爽滑，味道香辣咸香，火候和味道都把握得极好。
刚刚江鹤川看她夹了那道小炒牛肉，眼神一直跟随着她。
刚吃完一口，那双眼睛里瞬间就迸发出亮光，她抬头正好和他眼神对上，她默默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程慕染：江哥是我永远滴哥！
江鹤川嘴角上扬，肩头一抬，神情里带着一丝骄傲。
没有人能质疑他的厨艺，川渝男人绝不服输！
尝到好吃的菜，程慕染立马投身干饭事业，空气里回荡着碗筷碰撞的声音。
就当空气安静下来时，江鹤川不紧不慢地开口：“班长和同桌是从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吗？”
萧泓铭：“我们从小学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的关系那么好。”
萧泓铭思索片刻说：“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关系好的。”
“慕染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转过来的，那时候她总是自己一个人，大家都不太敢靠近她。”
其实萧泓铭口中说不太敢靠近都算是委婉的了，那时候班级里的小孩子都有点排外，再加上程慕染又不爱说话，看着孤僻又阴沉，背后都悄悄叫她‘怪胎’没有人愿意跟她玩，完全就是将她孤立了。
“那你们是怎么熟悉起来的呢？”江鹤川好奇的问。
萧泓铭摸了摸下巴说：“因为她冲进男厕所脱了班里男生的裤子。”
江鹤川：……
程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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