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天水堂的恶毒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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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之后，知柳和聂姨娘，以及其他去过温府的人，被温玉汝一声命令之下，聚到了一间屋子。
温玉汝二话不说，先让弄雪给每个人都送上了一碗药。
“全喝了，然后进去躺着让我行针。”
“是。”
从女主子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严重，知柳没有废话问缘故，立刻照办。
“姐姐，这是怎么了？”
温岐年见温玉汝严阵以待，心中凛然。
“我要去找谢修时一趟，在此之前，你们任何人不得离开此处，也不能与外人接触。”温玉汝肃然道，“岐年，跟我走！”
温岐年反应过来，表情骇然。
“别怕，还不能确定，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希望事情不会像她担心的那样发生。
然而，一语成谶。
几乎是在当天的同一时间，大理寺诏狱最底层中关押的那些天水堂逆贼，全部毒发，身体腐烂，散发出了恶臭难忍的味道。
一具又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被送去了乱葬岗。
更可怕的是，那些看押犯人的狱卒，也受到了影响。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那个检查了尸体做完报告的仵作。发现自己的手背和胳膊也都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斑点，奇痒难忍。他立刻拿出以前应对类似经历的措施吃了药，抹了膏，又去看了大夫。本以为只是寻常，结果过了几个时辰却越来越严重，甚至蔓延到了胸口脖颈。
心惊肉跳，连忙把事情汇报给万役。
等到万役采取措施，把人全部隔离起来的时候，已经陆续有二十几个大理寺的人出现了这样的症状，全部都是那天去了温府的。
“不好……天水堂这样没有人性的恶徒！”万役连忙派人去通知谢修时，结果还没离开官署的大门，便觉得自己的右手奇痒无比。
他的心沉了下去。
怎么会……连他也中招了？
不，不行，现在还不确定逆党所制的这种毒物有没有解药，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他会不会被彻底放弃？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人马穿着厚甲，白布遮面，把大理寺围住了。
“奉谢大人之命，将大理寺受害官员单独隔离起来！”
“谢——”
“万大人，具体的事情谢大人已经知道了，并且正与太医署商讨解决方案。”来者高举令牌，“他做事的规矩，您应该比谁都清楚。”
“……”万役当然是清楚的，谢修时看上去多么得君子如玉，实际上公事的作风就有多么得铁面无私，说一不二，甚至算得上冷酷。既然他都已经把人派来了，那就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照办。
他有些颓然地瘫倒在地。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好不容易才升迁到这个级别，本来还想着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留个好印象，为仕途铺路。结果宏图未展，竟然就出了这种事？
万役被人带着进了谢修时命人第一时间整理出来的“净医室”。
……
然而，尽管谢修时和温玉汝足够敏锐，第一时间采取措施，也还是迟了半步。
那些狱卒的家人，以及他们家人这段时间出行又接触的其他人，身上都开始发疹子。集中起来隔离的人当中，最先发病，也是最严重的那个仵作，已经熬不下去死了。
他的死状和温怀济如出一辙，身上大片大片的腐烂恶臭，甚至流出了脓水。以此同时，那天和他一起吃饭的其他大理寺官员，原本从未参与这件案子，也不曾靠近那些犯人，却也病倒了。
一传十，十传百，传染的速度比消息传播出来的速度还要快。
即使谢修时已经及时把可能有染的官员和家属都强制单独隔离起来，也还是有不知道多少暗地里的人受此影响。
更重要的是，天水堂刚来温府的时候，把那些试验的下人的尸体送去了什么地方，更加关键。
“——什么！”永济殿内，靖安皇帝拍案而起，目眦欲裂，“你说什么？瘟疫？”
“是，天水堂逆贼勾结温怀济夫人沈氏，在温府里用下人作为毒蛊温床……”
听完属下的汇报，靖安帝的眉心蹙成了一个“川”字，怒不可遏。
但是比起发怒，更关键的是解决。
好在这一点，谢修时在发现端倪的同时，就已经快速安排下去，多重并措，好歹把瘟疫控制在了温府和大理寺那一小片区域。
靖安帝这才略微觉得宽心。
“陛下，这件事情还是多亏了令仪郡君，最先察觉到那些人的不对劲，
很有可能具有传染性，并且立刻研制住了应急的药方，送去大理寺。”属官禀告道，“如今，令仪郡君正在和太医署的其他院判大人一起研究此事。”
只是，此前只是温玉汝的一家之言，愿意涉水的人并不多。人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一不小心可能自己的命也会搭进去，便多加搪塞推脱。也只有王近楼和高陵愿意亲身探查。
“传朕旨意，即日起太医署各院判全部齐心协力，研究逆贼这种毒物的解法，不可有丝毫怠慢！”
“是！”
有了皇帝的旨意，那些想躲懒的太医可就跑不掉了。
然而，及时朝廷试图封锁消息，恐慌的情绪还是飞速地在京城里蔓延开来。
……
“你们都听说了吗？前段时间温府出了一件大事，大理寺的人把他们全部封掉了。好像是那个温府的大人生了一种怪病，还能传染给别人，得了就会死！”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就住在那附近，那天动静可大了——听说现在大理寺的许多大人也因此病倒了，还有毙命的呢……”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你们可不要瞎说，若是让官府的人知道了，是会被抓起来的！”
谁不知道朝廷近来风波不断？又是魏王逆党，又是什什么民间反贼，人抓了一波又一波，那些，官老爷若是看了谁不顺眼，随便网罗个罪名，就把人抓进牢里，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什么法子？还不是束手就擒？
“不是谣言，我家巷子里一个小伙子就在大理寺里当值，已经好几天都没回来了。甚至连他的家人们也不见了，好像是被一群官差带走了……”
“这可怎么办啊！”
“还是赶紧回去吧，这段时间尽量别和人碰面，也别走温府和大理寺那附近！”
“说得轻巧，我家里做的就是走街串巷的生意，怎么可能不见人？难道就因为这没影子的事情，一家人躲在家里喝西北风吗？”
“你不信就算了呗，反正到时候出事也别怪老兄弟的我没提醒……”
不多时，京兆尹颁布了律令，这段时间内禁止百姓随意出入，聚众活动。
京城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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