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小姐的名字，我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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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傲霜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只要钱给到了位，什么都不是大事。
顾清玉却依旧加快了自己的动作，一码归一码，他是求学之人，若是连个学习态度都没有，又怎么能学的好呢。
所以，在收拾好衣服的第一时间，顾清玉就直接前往了夫子所在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书房，就在整个府的正中央，外面就是花园。
小夏悄咪咪的凑过来助攻“公子，这可是府里最好的房子，为了给公子改造成书房，可是花了大功夫的，还有这些书都是老爷这几日收集过来的。”
“燕老爷是个善人。”顾清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确认没问题了，才走进了屋子。
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严肃的小老头，此时手中正捧着一本书看的入神。
而他的另一只手上，一跟油光水滑的戒尺正散发着点点的威压。
看起来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戒尺，顾清玉不由得全身哆嗦了一下，一种恐惧的心理围绕在脑中。
“夫子”顾清玉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严肃的老头看着顾清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半晌才哼了一声“老朽第一天前来，你就误了时辰，若是没有这份心，还是早些放弃的好。”
顾清玉低着头听着教诲，连连道歉“是学生不对，一定没有下次。”
“哼，”小老头哼了一声，看他态度好，也不在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听说你要考个童生？每年的考生那么多，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小老头放下了书，其实他对顾清玉也有些满意，此等形象就像是一个读书人。
“学生想考状元，还望夫子用心教导。”顾清玉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目标而已。
或许最开始他的目标只是一个童生，但燕傲霜想看他状元游街，那他就要完成这个目标，而且他确信他有这个能力。
“想考状元？你小子没什么能力，口水倒是不小。不过也正常，谁还没想过要考状元，但最后可能连童生都上不了”
小老头的表情中满是讽刺，不知道是在嘲笑顾清玉的不自量力，还是想到了些什么。
“老师还没有教过我，就下此定义，怕是有些草率吧。”顾清玉本来一直弯着的身子微微站直。
眼神中带着自信直直的看向了夫子。
见到他这个样子，夫子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很不错”小老头想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拿书吧，若你真的有那个目标，那就努力给我看看，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会背了各种经书，你现在了会些什么？”
顾清玉沉默了，死死的沉默了。
“嗯？怎么了吗？”夫子有些纳闷。
实在是不明白自己面前的男子脸上怎么会在一瞬间变得这么的奇怪。
“回夫子，”顾清玉微微的行礼，似乎是带着些歉意“我现在连字还不识得。”
话说完以后，顾清玉就看着自己的面前的夫子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下一刻，将茶杯放下一甩衣袖就要走。
“夫子！”顾清玉连忙解释道“我是真的想要求学的，您不妨先留下来教两天，实在觉得不合适再走啊。”顾清玉伸出尔康手想要挽留夫子。
夫子走到门口的脚又收了回来，他深深地呼吸了两口，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这才又回到了座位上。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勉强到挤出了一个笑容，只是看起来阴森森的，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先试试吧，你且坐过来，我先教你认字。”
“多谢夫子。”
顾清玉行礼，对于这种文化人保持最基本的礼仪会让他们增加好感度的。
做到了桌子边上，随着夫子开始认字。
而夫子也从最开始被戏耍的部不忿变成了欣赏，只要是他交过的东西，顾清玉都能记住，甚至是能够举一反三。
上午就这么很快的过去了，中午的时候燕傲霜过来送饭。
门被轻轻地敲响了，顾清玉看着燕傲霜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赶紧起身接过了她手中拿着的托盘“累吗？”
“就这些东西而已，哪里有重量，亏的你还特意来接。”燕傲霜进屋以后冲着夫子微微的点了点头给足了尊重后这才关心道。
“上午学的怎么样？”
顾清玉谦虚的回道“夫子学识渊博，对我有着很大的帮助。”
“清玉谦虚了”听到顾清玉夸自己，夫子脸上的笑容更甚，对于一个这样又有礼，脑子有聪慧的学生，他非常满意，也就免不得给他说几句好话。
“小姐，此生聪慧，凡是我所教，皆为过目不忘是个好料子，老朽也定会倾囊相授，让你们如愿以偿。”
听到顾清玉被夸，燕傲霜也是打心底的高兴，她将饭菜摆好，手中一个布袋就这么偷偷地递给了了夫子。
感受到里面的重量，夫子满意的笑了。
下午的时间，教的更是尽心竭力。
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顾清玉已经将一本书上的字认得七七八八，除了写起来有些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
夫子临走前，嘱咐顾清玉，“你今日只要将这些字巩固，明日不要忘记就好。”
顾清玉表示自己懂了，夫子要自己将这篇文章背下来，再将字写的平整好看。
对于背文章顾清玉并不怕，以他的脑子只需要看两到三遍就能记住，但这练字并不是一日之功。
晚些时候，燕傲霜似乎是发现了顾清玉的心不在焉，贴心的询问“你今日的脸色不佳，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顾清玉也没有隐瞒，就将自己下下午做功课时，字写实在是不好，导致他有些心烦的事情说了出来。
燕傲霜听罢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吃完饭后就消失了踪影，这也惹得顾清玉一阵担忧，生怕她是出了什么事情。
晚上的时候，燕傲霜再次出现，她的眼神很亮，就像是天上的星辰，语气中也带着几丝的轻快。“你看这是什么？”
燕傲霜将一沓纸张放在了顾清玉的手中。
顾清玉将纸卷打开，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字，内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联，只是那字每一个笔锋规整，若是用现代的语言来形容，那就是传说中的印刷体。
“有了他你就可以跟着练字了。”燕傲霜说的极为轻松，就好像弄到这些完全是一件小事一样，不过，顾清玉能猜得到这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后面的小夏眼睛都要抽抽了，就差直接上来操控着他家小姐的嘴代替她说话了。
顾清玉强压下了微微上勾的嘴角，为了不让小姐这份心意白费，看来晚上又要小夏彻夜长谈了。
顾清玉很喜欢小夏这个配置，有些不能说的话，这个机灵的小鬼都会自己帮忙传递。
“多谢小姐了。小姐可要和我一起读书识字。”
话刚刚说出来，小夏那边就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很好，顾清玉已经确定了，小姐绝对是认字而且还很有文采的那种，所以他也很快就改口。
“我想和小姐一起练字，比起，其他人的字迹，若是能学到小姐字迹的半分，我必定会十分高兴。”
燕傲霜也不点破顾清玉之前所说话中的纰漏，毕竟在她们这个朝代，一直是这样，女子只需稍作识得几个字就可以了，琴棋书画等高雅之物才是大家闺秀应该学的。
偏生她从小就不一样，喜好骑马，性子也洒脱，做不得那些精细之事，再加上从小就跟着燕老爷南来北往的做生意，为了方便，她就认得不少字，会算不少数。
“那我就献丑了，可不要笑话我。”燕傲霜走到了桌子边上，跟顾清玉站在了一处，两人挤在一张桌子上，身体就难免的有了几分接触。
小夏来回来的在桌子上穿梭，给两人研墨。
至于为什么非要在桌子下，那当然是为了小姐和公子情意正浓的时候打破气氛啊。
“小姐，这个字我怎么都写不好。”顾清玉委屈的撇了撇嘴，朝着小姐撒娇。
他故意露出自己的手，暗示意味明显。
“那我带着你吧。”燕傲霜用自己的小手握住顾清玉的手，虽然有些握不过来，但足够握着写字了。
“来，跟着我的方向运笔。”燕傲霜带着顾清玉的手一点一点的写着。
忽然手就被翻转了过来，小手瞬间被握住，粉色小手和苍白大手握在一起，毛笔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地上，又被桌子下的小夏收起。
这上好的毛笔要是摔坏了可不行，太浪费了。
“夫君…”燕傲霜的声音有些小，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霜儿，我觉得我已经会了，你帮我检查一下好不好。”顾清玉空着的那只手伸到桌子下，小夏顺势就将毛笔递了过去。
顾清玉飞快的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燕傲霜。
这是小姐的名字，我可是一直记在心底，永远不想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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