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天罚自燃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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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普郡的夏天是热热的，空气中也弥漫着挥洒不去的热气，阳光赤裸裸地照在大地上，像是要把所有的水分蒸干一样。歇洛克和麦考夫又到假期，隔壁又热闹起来，而艾洛娜被打扰的日常也逐渐来临。
“歇洛克，我家墙头那一片都被你磨平了，真的不能从正门进吗？”艾洛娜直接起身，将歇洛克从墙头拉下来。
“艾洛娜……”歇洛克心虚地挠挠头，“主要是走习惯了。”
“我已经料想到你以后翻各种墙头熟练的样子了，歇洛克你的绅士风度，就不能在我面前稍微体现一点吗？”艾洛娜已经无力评价，摸摸自家可怜的墙头，不想说话。
“要出门逛逛吗，我听说小镇新开家书店，指不定有你感兴趣的书。”歇洛克提议道。
“这么热的天，真的要出去吗？”艾洛娜指着天上的大火球疑惑道。
“我请你喝柠檬水！”歇洛克眨着双眼试图蛊惑艾洛娜。
“我们三个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打算去书店看看，亲爱的弟弟你也可以请我喝一杯柠檬水。”麦考夫从正门探出头，接话道。
以上便是三人组，在这么炎热的天气出门的的原因，街道上的人近乎没有，毕竟除了无聊以外也不会有人这时候出来享受日光的照耀。新开的书店在街道尽头不远处，艾洛娜撑着伞试图对这强烈的紫外线，进行一些阻挡，而福尔摩斯两兄弟则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着，实则背后已经浑身冒汗。
艾洛娜凭借撑伞的优势，看到街头有一对夫妇挽着手面朝三人组走来，不知为何，两人衣着不凡，但妻子却没有撑伞，也不知是何因故。下一秒，夫妇二人身上突然着起火来，不到五秒钟便蔓延到全身，只能听见两人的惨叫，原地只剩下一捧灰，周围的路人全都被这一幕吓到，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未来得及出手帮助缓过神来，便什么都没有了。
“歇洛克，我刚刚看到一对夫妇在大街上自燃，绝对不是我热出幻觉来吧？”艾洛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地面上的灰烬。
“不，我和麦考夫都看见了，绝对不是什么幻觉，自燃确确实实发生了。”歇洛克皱眉凝重地说道。
没多久苏格兰场的人感到现象，对这片灰纷纷束手无策，只能扫起来装进袋子里，三人组悄悄凑上去，试图明白这对夫妇的身份。
“看来这就是什么，天罚吧，上帝都看不惯这两人干的事了。”围观的群众小声说道。
“这对夫妇是什么身份啊，我们不住在这一片不太了解。”艾洛娜故作八卦地问道。
“他们是科尔夫妇，仗着自己是乡绅的亲戚，在镇上作福作威，做过不少不道德的事情，看来这次是遭报应了。”一个嘴快的妇人回答道。
“我看就是报应，大家都走在这么热的天下，只有他们自己着火了，这是天火啊。”另一个妇人说着还肯定地点点头。
三人组没来得及多问些信息，苏格兰场就开始赶人，只得匆匆离开。三人组还是按照原计划前往书店，但每个人都无法静下心来看书，脑海中还是刚刚发生的自燃事件，遂离开书店，集合在艾洛娜家的客厅，拿出纸开始讨论起来。
“我觉得这次事件肯定有人为原因。”艾洛娜在纸上画了个圈，接着说“不然街上这么多人只有这对夫妇自燃，怎么都不合理。”
“周围没有什么着火点，没有吸烟的也没有火柴，我扫视过一遍现场。”麦考夫将观察到的写在纸上。
“夫妇两人风评差，可以怀疑被人做了手脚？”歇洛克打了个问号。
“不过关于人体自燃的事件确实有意外来着，”艾洛娜突然想到，“不过大部分都是室内的案件，而且能找到火源。”
“不过能找到共同点，就是磷元素的使用。”歇洛克找出重点，在纸上写了一个“phospphorus”。
“合理推测应当是有人在衣物上抹了白磷？”艾洛娜画出一个火柴人，粗糙的模样令人汗颜。
“红磷着火点没有这么低，白磷想要弄到手还是有些困难，这个作案人有特殊渠道？”麦考夫用线连起火柴人和白磷写个问号。
“还要合理接触到夫妇二人，并且能让夫人不带伞，肯定关系亲密。”歇洛克在受害人与火柴人之间画出箭头。
“好，初步判定如下，作案人和夫妇二人有日常接触并怀有仇恨，在想办法弄到白磷后抹在夫妇二人的衣物上，让两人出门并不让夫人带伞，于是白磷燃烧，造成中午的自燃事件。”艾洛娜总结道。
“我认为是仆人，而且极其有可能是女仆。”歇洛克提出推测。
“可以借整理衣物来蹭上白磷，不过她是如何弄到白磷的就需要实地前去一趟。”麦考夫接上歇洛克的推测说道。
三人组收拾了一番，正准备去实地考察，看看外面的太阳，纷纷顿住脚步。
“要不，傍晚再去？”艾洛娜小声提议道，“不过，英国夏季高温能达到白磷的燃点吗？”
“我觉得可以傍晚出发，”麦考夫先是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解释道，“摩擦和缓慢氧化的热量也是可以造成达到燃点的，这并不稀奇。”
当三人组摸到科尔夫妇家时，太阳已下落到地平面下，只剩下些许余晖照耀在大地上。科尔夫妇素来人缘不行，出事后也没什么人上门，十分冷清，想要打听夫妇二人家中做工的仆人，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有一个计策，你们等着瞧吧。”歇洛克得意的像小狗翘起尾巴，敲了敲科尔夫妇隔壁的门，没过一会就回来，说道，“打听到了，只有一个女仆，看来就是她了，连住址我都掌握了，咱们出发吧。”
艾洛娜望着歇洛克得意洋洋的模样，实在是不太冷静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成熟一些的样子，十分好笑。麦考夫见到自己弟弟这幅模样，摇摇头，早就看穿他的方法，也不做声，等他自己说出来。
“你用了什么办法，我真好奇，歇洛克。”艾洛娜非常给面子地问道。
“小菜一碟，我只是装作要债的样子，这家人一听是找隔壁的麻烦，三两下就将事情交代出来。”歇洛克骄傲地叙述着自己的套话经历。
艾洛娜和麦考夫都笑而不语，麦考夫是认为歇洛克的套话术语还是稚嫩，而艾洛娜则是想起未来的大侦探套话技巧更加高超，可比当下熟练多了。
女仆名叫卢西尔，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来到科尔夫妇家做仆人也是在两年前，当时许多仆人忍受不了科尔夫妇的严苛的毛病和差劲的风评，纷纷辞职，只剩下卢西尔一个人坚持下来，承包着科尔夫妇家中大部分事务，据隔壁家所说，女仆的工资也不高，经常被科尔夫人想办法克扣。
三人组找到女仆的家中，敲了敲门。门后传来动静，只见卢西尔开了一条门缝探出头，问道：“请问，找上门来有什么事吗？”
艾洛娜踌躇了一番，说道：“有一些关于科尔夫妇的事情想和你聊聊。”
“不好意思，你们不是苏格兰场吧，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们的问题。”说着，卢西尔就要关上门。
歇洛克直接伸出脚挡住门框，微微一笑，轻快地说道：“是吗，我们只是想问问科尔夫妇身上的白磷是怎么来的。”
卢西尔扫了他们一眼，打开门，让三人组进屋内。
“如果没有什么证据的话，请不要污蔑我的清白。”卢西尔生气地说道。
“架子上的白磷还没有藏好，而且让我们进屋本身就是代表你有问题吧，卢西尔夫人。”麦考夫瞥了眼瓶装的白磷说道。
“是从火柴上挂下来的，没想到还有使用白磷的火柴，我以为目前市面上使用白磷的火柴都绝版了呢。”艾洛娜拿起一根火柴梗感叹道。
卢西尔眼看被揭穿，叹了口气，放弃言语上的辩论，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开始叙述道：“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我的丈夫在乡绅手下做活，虽然是一名工人但养活这个家也绰绰有余，但科尔先生上任后为了做出一番成果，不了解工厂，指手画脚，这就算了。他有一次自己开动机器，将我的丈夫推进去，我的丈夫就这样活生生被绞死了。”
艾洛娜心生怜悯，但想起白磷，问道：“你怎么会用白磷，如果一个不慎，在报仇前你就会自燃而死。”
“我其实也不认得什么白磷红磷之类的，只是丈夫生前爱吸烟，提到火柴的弊端，我才知道这个材料制作的火柴有自燃的风险，我只是在赌两个恶人，会因为沾上火柴头上的粉末而亡，但结果我赌成功了。”卢西尔癫狂地笑着说道，但却能听出悲切来。
三人组听完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沉默，随后是艾洛娜先起身，抱了抱卢西尔，随后走出门，福尔摩斯兄弟则是摘下帽子，浅浅鞠了一躬也走出房门。
“好可怜的女士。”歇洛克走在回去的路上感叹道。
“我倒是觉得她很有勇气，在仇人旁隐忍找机会复仇。”艾洛娜提出自己的观点。
“我们不是苏格兰场的人，无法做出什么评判，希望这位女士在复仇后可以过上崭新的生活吧。”麦考夫祝福道。
“我相信她会的，这么坚韧又勇敢的人，肯定能有更好的未来。”艾洛娜肯定道，“天色很晚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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