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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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与无用。

五十岚幸子的祈祷被逐渐激烈的刀剑劈开声所打断，她紧张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场，不自觉地死死攥着胸口的衣领，几次都差点忘了呼吸。

江雪左文字试图为她遮挡或令其回避这样激烈的战斗场面，然而老人固执地拒绝了。即使再恐惧再担忧，幸子依旧强迫自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场，看不清也不要紧，只要孩子们能看到她在注视他们就足够了。这或许是她目前唯一能为孩子们做的了。

婆婆在这里，请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狮子王挥刀的动有些变形了，好在他身侧还有骨喰、药研等团在一起战斗，一些疏漏众人相互不足，总算没有太过严重的伤害出现，然而目前的状况着实称不上好，谁都知道这样的消耗战最后的结局一定会以失败告终，而想要脱离战斗，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样下去不行，药研、狮子王，我们该做出选择了！”

骨喰的话语不复一贯的清冷，那一丝丝些微的颤抖，唯有他们这群长久相互依存的同伴才能听出，此时的这句话究竟饱含了什么信息。

该到做出牺牲的时候了！

“骨喰哥，不要……唔……不要！”

前田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只这一下就令他差点陷入了险境，好在平野快速补刀，将司机偷袭的骨触击退。两个少年背靠背站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与坚持。

“还没到绝望的时候，至少……至少得同和泉守他们汇合后再做……”

药研的话没有说完，在兄长的注视下，他咽下了还未说完的话。是的，在战场上长大的他，或许比其他人都更早一步察觉到了战况的不利，但是，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想放弃、不愿放弃、不甘放弃！明明从前出阵的时候，不管制定了如何苛刻的战计划，不管陷入多少敌人的包围，不管身边多少战友碎刃，他药研藤四郎都能冷静沉着地应对，刀嘛，临战而亡本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可是……可是！

自从婆婆来到了这个危如累卵的本丸，让自己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暖后，生命似乎都变得更有意义了，第一次觉得虽然身为刀剑付丧神，但是战斗却不再成为了衡量存在价值的唯一。

现在选择放弃同伴，选择牺牲断后，比以前艰难了不下一百倍啊！

“没有……别的、办法吗？”

“……”

“那么，我去！”

原本就破烂不堪的披风这一次彻底搅成了碎片，山姥切国广左冲右突，一刀一鞘，一招一式，将国广的至高杰之名体现的淋漓尽致。而小夜左文字辅其左右，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比起其他人的深入，他们俩的位置似乎更有利一些。

“小夜，没看到大和守吗？”

回应山姥切的是左文字式的沉默，这让他心中的焦虑更添一层。这怪物根本就是目前他们这个层次能应对的，又或许他们缺乏应对这种怪物的经验，导致战况不利……目前赶紧撤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其他人与敌人的缠斗过于深入了，这让山姥切国广陷入了一个有心无力的境地。

他不想让身旁的同伴去送死，但他自己则更想活下去！

再困难的的日子不也坚持过来了，现在更是幸运地碰触到了久违的光，怎么能这时候放弃呢？

已经不记得期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温暖，终于降临在了我的身上，赌上国广的名义，无论如何都不可放弃！

“我看到大和守先生了！他和和泉守他们朝后方移动了！”

小夜左文字的声音突然响起，山姥切国广的心中涌出一股多年未曾有过的热流，流过他的心里、脑中，最后汇聚在他握刀的手上。

我要活下去，并且带着所有人……活下去！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还是将来的同伴，不战斗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能放弃！就让这个家伙成为被我斩切的“山姥”吧！

“小夜，我们走！”

望着眼前被鲜血染红的浅葱色羽织，堀川国广有一瞬间恍惚，似乎看到了那边折断了的被践踏在泥泞当中的“诚”字旗，又或是那个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战陨在自己身前的友人，弥留之际的还呢喃着“冲田君”的名字……可是，现在自己所处的险境不正是自己按计所求来的吗？

只靠着自己与兼先生的战斗力是难以实现计划的，那么不如拉个外援好了，反正他也受过婆婆的恩惠，战力超绝的极化打刀，又有着新选组的疯狂勇猛，不用就太可惜了呢……

原来我是这么会算计的呢，和一期先生的谋算不同，我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光明的一面有兼桑就够了，阴谋、暗杀才是我的强项不是吗？

“大和守先生，就在前面，打破它的腹部，一定能给予其重创，我们之中只有您能如此锋利了！”

和泉守兼定沉默着拼死挥动手中的打刀，竭力为大和守安定创造一个更好的输出环境，但他的视线总是不经意地落在搭档的身上。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堀川国广，你的小心思在我的面前无所遁形，但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哪怕你要跳入深渊，我也只会在你下落的一瞬将你拉回，哪怕为此赔上我自己，也在所不辞。

为了我们的希望与光明，我会奋战到最后一刻，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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