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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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预想过多少次，大和守安定都不会想到，当他在“土方组”的协助下，突破重重阻碍，朝着怪物的腹部奋力一斩后，破开碎裂的外壳，居然会见到——

加州清光！

掩盖在黑红色的蛛丝中的少年，胸口以下的部分似乎被某种力量消融掉了，仅剩下头脸以及依旧握紧打刀贴着胸口的双手还勉强存留了下来。但是不用怀疑，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的话，已经灵力溃散的他被怪物消化吞噬只是早晚的事。

清光……不，不会是他！不会是我的清光！

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

大和守安定重重的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喂！你醒醒！你……加州清光！快点醒过来！”

纵身跃入仿佛血沼的腹腔内，霎时那些蛛丝好像兴奋起来似得，潮水般朝安定涌去。

“可恶！斩啊！斩啊！”

力量流逝的飞快，这些蛛丝似乎只有碰到刀剑付丧神就会自动地汲取其身上的灵力，饶是极化的他，也清楚不可久战，然后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大和守安定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就此罢手。

拜托，至少，至少让我试一试，试试看能不能救救他，如果，如果是清光陷入了这样的绝境，我也希望能有人像这样拼命去救他啊！

“加州清光，坚持住，一定不可以放弃！我能救你的，坚持住！”

是谁在喊我？好吵……这么粗鲁的大声讲话，真的一点都不可爱呢！

是谁呢？

是……

安定！

加州清光知道自己的灵力快要尽了，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还没有找到婆婆报恩，还没有回到安定的身边，就这样消陨……

但是他没想到，在弥留之际，居然……居然还能听到安定的声音？

呵，我现在算不算是回光返照？总觉得好像又有一点力气了呢，少年这样想着，竟微微睁开了眼。

啊……真的是大和守安定呢！浅葱色的羽织真是好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安定，抱歉啊，不能回去找你了，不过能在最后的时刻，看到同样的刀剑，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如果你当初能够顺利的极化，也会是这样英勇的样子吧，可是，我……不能让他再陷入我这般的境地了。

谢谢你，大和守安定。

谢谢你，安定……

“该死的，这家伙发疯了！”

被“爆”菊的怪物一如网游里红血的boss一样，攻击越发疯狂起来。

“兼先生，目的达到，我们快点撤退吧！”

堀川国广的半张脸都染上了血，令原本恬静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不行，大和守还在里面！”

和泉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手中的刀舞更快了几分。

“兼先生……婆婆还在等我们！至于大和守先生他……”

堀川看了看不远处还陷在“血沼”之中的浅葱色阴影，一瞬间有些些许犹豫。利用同为新选组刀剑的身份，利用极化刀的战斗力，我已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有什么好回避的呢？这样的结果本就是我的预设之一啊！只要能活下去，让兼先生和大家和婆婆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其他人，其他刀，又怎样……

“堀川国广！”

“哎！”

略有涣散的思路被兼先生的怒喝所打破，堀川国广精神一振、，映入眼是惨白的锋刃，鲜红的血液，以及和泉守兼定坚冰一般的目光。

“局中法度第一条是什么！”

“不……不……不可违背……”

堀川国广没有说下去，他终于意识到了，原来无论他做什么，兼先生从来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却从来都选择守护在他身边，不愿他行偏踏错一步呢！

真是的，又一次救自己呢！

“大和守先生，坚持住！我们马上就来了！”

然而不管堀川还是和泉守如何呼喊，安定都没有心思理会，他现在只想，只想抓住加州清光的手，带他离开这片死亡之地。

可是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连迈出一步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就好像，就好像历史上的那个他与冲田诀别的夏天。似乎彼此都是相隔的那么近，又那么远……

“加州清光！”

碎裂从那辨不清颜色的指尖开始，一路向上缓缓蔓延，反而少年怀抱里的刀似乎亮了几分。

眼泪从大和守安定的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涌出，明明觉得这不会是他的清光，却也难以接受一模一样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走向死亡。

真好……到最后能与你相见……

加州清光闭上眼，安定，抱歉我无法去找你了，但是能在生命终止的前一刻看到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总觉得遗憾也少了呢。

少年能尽可能地让嘴角向上弯起，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想的是：

不管是哪一个安定，都希望最后他看到的是一个可爱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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