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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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婆婆——”

五十岚幸子没有想到她以为是同伴的少年居然会刀剑相向，老人本就动慢，疾走几步几欲摔倒时，一道暗蓝风一般冲过，一把推开了山姥切国广。

“小夜左文字！你！”

山姥切国广摔了个结实，以至于一时没能站起来，而小夜左文字却还有余力搀扶了一下差点跌倒的幸子。

“小心……”

男孩的手凉凉的，也是稳稳的，抬头看向幸子的样子腼腆又羞怯，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幸子差点又想去捏捏他的脸蛋。

“我没事，小夜真乖！”

抬手摸摸短刀毛绒绒的发辫，幸子加快了脚步，朝大和守安定走去。

“小夜左文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山姥切国广还想阻拦，却被泛着幽蓝荧光的短刃抵住了脖颈。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振左文字短刀真实而完整的力量，在夜晚是多么的强大，如果他有一位正式的审神者做主人的话，恐怕立刻就能完成极化任务，成为另一个层次的存在吧？

“对不起，山姥切国广先生，”男孩眼里有歉意，但更多的是倔强和坚定，“我相信婆婆，一定可以救大和守先生的，一定可以！”

“你搞清楚，我之前的做法才是在救那位老人，暗堕的危险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知道，”小夜顿了一下，低头沉声道，“我有把握在大和守先生完全暗堕的瞬间将其毙命，以左文字之名起誓，我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很自信。”

被婆婆从那条亡者之路上带回来后，我全部的力量都会用来完成她的意愿！如果说婆婆是月亮的话，那么我甘愿化黑暗！

山姥切国广颓然地倒坐在地，小夜左文字顺势收了刀，没有离开，而是乖巧地跪在打刀的身后，小心的虚扶着。

“您……别——！”

不知打哪里来的力量，安定看着已经来到自己身侧，握住自己已经扭曲变形的手指的老人，焦急和惊恐的尖叫。

“好孩子，好孩子，别怕，”幸子努力握住安定的手，轻声地安慰，“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你会活的好好的，长长久久的，孩子……不要，放弃希望啊！”

“我的……手腕比较细……吧？”

安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伤害到身边这个善良的老人。少年竭尽全力地去与体内的暗息相抗衡，原本枯竭的力量不知如何又一点点涌现了出来。

守护的力量真是强大呢，冲田君，我能明白守护的含义，也多亏了你呢。

“对男孩子来说，是细了点，”幸子笑着拍拍安定的手背，“不过等你的身体好了，就会胖起来了。”

“我的身体……会好吗？”

“会的，会的，”老人用衣袖擦去少年脸上的汗水，毫不在意他皮肉下不断游走的灰黑色鼓包，那是暗堕之力在蠢蠢欲动。

“好好吃饭，放松身心，病就会好啦！”

不知怎地，幸子说出了很多年前，小护士哄小少年吃饭的那些话，没有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一点科学性的话，却每每都能达到让少年多吃几口饭的目的。但是……每当小护士转身离开后，那些多吃进去的饭食又会被少年原封不动的吐出来，或许吐出来的还要比吃进去的再多出一点其他的什么来。

而病重的少年不会知道，门背后红着眼无声流泪的护士小姐，其实什么都知道……

“……谢谢您，”喘息声渐渐地衰弱下去，完全变得鲜红的双眼，还勉强保留了最后一丝清澈的光，少年努力扯出一个看不出是微笑的笑来，“就算是死了……总不是……一个人……”

幸子用尽力气，将安定的上身搂进怀里，眼泪一点一滴地滑落。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像以往安抚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安定的臂膀，于心中默默祷告：

“天上的神明啊，如果你们真的存在的话，请你们救救这个孩子，如果需要我的力量的话，就尽管拿去吧！”

山姥切国广密切注视着大和守安定的情况，奇怪的是，在老人怀里气息减弱的安定，身上的暗息竟然也跟着衰弱下去。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位奇怪的老人的力量有关，但山姥切国广的心头莫名还是生出来一丝欣慰。

至少你没有变成我刀剑下的怪物，至少你能保守本心本形离世，对你而言，已是奇迹了吧？

“奇迹……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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