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被袭击的列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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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混沌空间？
跟夜晚有什么区别？
苏白不明白招灾的意思。
“作为现世的暗面，混沌空间里的一切，都跟现世颠倒。现世的白天，是混沌的黑夜，混沌的黑夜，是现世的白天。”
招灾舔着爪子的动作，在不知不觉中停下来，那双诡异的、非人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苏白，“在现世，夜晚对于你们来说，是极其危险的。那么在混沌空间里，它的白天也意味着危险。”
这种危险，不只是对于进入混沌空间的人类，还包括生活在里面的怪物。
白天的混沌空间，万籁俱寂，众生退避。
想到自己刚刚的经历，苏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尽管拆解、分裂已经结束，但那种诡异、疯狂带给她的惊悚、胆颤，已经深深地被刻在了她的灵魂上。
“那我看到的光是什么？”
苏白想起自己望向窗外的那一眼。
虽然她没来得及看清楚，但她能感觉到，那是光，苍白的、什么都没有的光。
“神光。”招灾。
“神光？！”
苏白的眼睛猛地睁大。
“传说是这样的，但至于别的……”
招灾却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那不就是说，在白天进不了混沌空间？”苏白低声道。
“也不是，想要在白天的混沌空间行走，需要把门关好。”招灾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趴在地上。
“门是什么？”苏白问。
可是这次，招灾却怎么都不肯回答了。
“人类，要不是招灾大人帮忙，你早就被混沌空间里的神光给杀死了！”
蓬松的猫尾巴烦躁地拍打着身后的地板，趴在地上的橘猫不满地瞪着她，“50袋草莓奶酪烤鱼小面包！不，是100袋！招灾大人要100袋！100袋！”
橘猫叫嚷着。
短短时间，就从50袋涨到了100袋。
“好的，招灾大人，天亮后我就为你购买。”苏白这次，没有再讨价还价。
自从知道窗外的是“神光”后，她就明白自己当时的处境有多危险。尤其，她还把少部分神光带回了现世。
如果不是招灾大人及时出手，恐怕……
别说她了，恐怕连这座小镇都不复存在。
因此，招灾想要100袋的草莓奶酪烤鱼小面包，苏白觉得合情合理。
招灾见她答应，满意地趴回地板上。
其实，人类能坚持到招灾大人赶过来，除了招灾大人速度够快，还因为她身体里的那枚“暴食”碎片。
当然，关于这一点，招灾大人是不会告诉人类的。
100袋小面包，100袋小面包，100袋小面包……
外面的天已经逐渐亮了。
苏白揉着胸口从床上起来，经历过拆解、重组，身体像是被车轮碾过，可她总觉得，她的身体似乎跟那枚“暴食”碎片联系得更加紧密了。
因此，也变得越发饥饿。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天刚亮，苏白就抱着招灾大人去街对面，购买它要的草莓奶酪烤鱼小面包。遗憾的是，今天对面旅馆没有开门。隔壁早餐店老板告诉他们，旅馆父女出门进货了，不在家。
苏白只能去肉店买了一筐牛肉，带回婚介所。
同时，还带回来一只一路聒噪的肥猫：
“人类，失信，招灾大人的草莓奶酪烤鱼小面包！骗猫！小面包！招灾大人的草莓奶酪烤鱼小面包……”
“招灾大人，不是我不给你买。你自己也听到了，是旅馆老板一家不在。等他们回来，我就立刻去对面，为你订购。”苏白解释。
“不听，不听！骗子，人类都是骗子！欺负伟大的招灾大人！”
招灾大人把屁股一扭，背对着她，不听她的解释。
“老板，早餐做好了。”
穿着女仆装的1号过来，告诉苏白，她今早买的一筐牛肉已经全部煎好了。
苏白刚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又察觉到跟身体里的“暴食”碎片的联系更紧密了一些，胃里的饥饿变得更加明显，因此苏白让希望1号将她带回来的牛肉，全部做成了早餐。
孙白今早还要去密林，完成论坛任务，没有时间继续哄猫。
她坐在餐桌前，将早上买的牛肉全部吃完，然后又把剩下的【辛亏·特制棒棒糖】，也一口气全都啃了，结果还是没有吃饱。
可是，婚介所里已经没有食物了。
苏白忍着饥饿，将希望1号这一天的工作安排好，拿起姻缘簿，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向趴在上面的招灾大人道别。
如果没有发生“神光”的事，或许苏白会请招灾陪她一同前往。
可昨晚的事，让她更加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疯狂和危险。只有早日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学会独立面对未知的危险，积累更多的经验、提高途径力量，才有可能在这个世界存活下来。
或许，她应该试试那个“不可能”：
一个月内，连续通过两次感染，成为三级天赋者。
“招灾大人，我出门了。”苏白向招灾大人挥手，许诺等她从密林回来就去对面旅馆给它买小面包，绝对不会失信。
说完，便揣着姻缘簿离开了。
没过多久，单薄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狭窄阴沉的街道尽头。
“滋滋，滋滋……”
希望1号开始了对婚介所的每日清洁。
趴在沙发上的橘猫将脑袋扭过来，朝着窗外的天空望去。片刻后，橘猫抬起爪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密林距离这里有1个半小时的脚程。为了能顺利抵达那里，昨天上午苏白还去了一趟镇上的治安所，向治安所里的孙小树打听附近的情况。
孙小树听说她有事要离开氤氲镇，便交给她一张附近的地图，地图上“？”的地方，是潜在的危险区，曾经有污染物出现过；地图上“x”的地方，是有明确的污染物盘踞，是绝对不能靠近的地方；地图上“！”的地上，是情况不明，可能具有极大的危险。
苏白发现，密林的位置，就被标上了红色的“！”。
她有些犹豫，但天赋者本身就是在搏命。
如果连“5金币”的任务都不敢接，那她还怎么应对“暴食”碎片带来的麻烦？
随后，苏白又向孙小树请教了一些白天在安全区外面行走的一些经验。孙小树很慷慨，大方地将经验分享给她，苏白留下1金币作为感谢。
她原本还想向孙小树购买手枪，热兵器总比冷兵器的威慑更强。无奈，她本人没有学过射击，害怕关键时刻，为敌人提供助力。
最后，治安所的门卫大爷送了她一根铁棍。
“没什么用，但走累了至少可以用来当拐杖。”大爷是这么说的。
“……”苏白。
此刻，苏白便带着姻缘簿、门卫大爷送她的铁棍，以及两块干面包，一瓶水，站在氤氲镇前。
她回过头，看着身后被阴云笼罩的小镇，以及在灰白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灯塔。灯塔上面，放着氤氲镇的守护异常·666。
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氤氲镇才能在黑暗的汪洋中维持这片乐土。再往前，她就将离开这片乐土，踏入冰冷的海水中。
三天前她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还浑浑噩噩，看什么都觉得可怕。三天后的今天，她就要主动离开安全区，走入黑暗。
苏白握紧手里的铁棍，深吸一口气：“苏白，加油！”
苏白往前踏了一步。
接下来1个半小时的路程，没有苏白想得危险，也没有她想得轻松。密林属于114区，114区是“特殊异常处理中心”·“审判之刃”·第三小队负责的区域，平时，副队他们也会在区域内巡察。
因此这段靠近几个安全区小镇的路，并没有苏白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尤其是在白天。
这也是当初，苏白会在论坛上接这个任务的原因。
为了绕过两个地图上打“x”的地方，苏白抵达密林时，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些。
“你就是【暴食】？你来晚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白转过头，看到一个身形消瘦、披着黑色斗蓬的人，站在身后的歪脖子树下。来人全身都裹在斗蓬下面，脸上戴着一张夸张的白色笑脸面具，整个人看起来阴森、诡异。
苏白不太喜欢对方的眼神。
“你是【从不说假话】？”她问。
靠近密林的时候，苏白就用围巾将头发和下半张脸包裹起来，做了一定的伪装。
笑脸面具哼了声，朝她点点头，算是承认身份：“既然到了，那就跟我来吧。我想，你也不希望天黑前，还被困在密林里。”
说完，笑脸面具转身朝身后的密林走去。
苏白觉得对方有些危险，但来都来了，现在再退缩，那她前面的准备就全都浪费了。再说，她也是有底牌的。
苏白摸摸口袋里的姻缘簿，进了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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