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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在床上安安静静躺了半天，她睁着眼睛，似乎陷入了一种清醒与不清醒的分界线之中。沈慎之看了几眼，见她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躺着，便也没有多做什么，或者说什么话。她的脸上的伤经过他处理之后，已经好了很多，隐隐还有些微浮肿，也并不是很明显了。
两人彼此沉默着，沈慎之便拿了业来做，偶尔看一眼沈渝的情况。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渝终于有了些微反应。也许是因为病了，她的唇色有些发白，脸上神情却跟沈慎之格外神似，一眼看过去，几乎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她语气很平淡的问道，仿佛闲话家常：“哥，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网上的谣言。”
沈慎之停了笔，思索了一会儿：“全部删除就好了。”
他知道这样的处理方式并不好，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他总不能放任不理的：“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会出面去澄清一下的。”
“......”沈渝的表情似乎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果然如此的意味。她嘀咕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沈慎之并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沈渝摇了摇头：“我不觉得可行。”
沈慎之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件事......”她说了一半，并没有继续下去：“全权交给我处理吧，你不用管了。”
沈慎之看了沈渝一眼，似乎经此一事的变故后，她有些变了。虽然沈渝对此一直很无所谓，似乎并不感兴趣，然而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不是因为背后有人刻意针对，网上的流言不会轻易停歇，他大可置之不理，也不用想着去制止了。只是沈渝不愿意透露他们的关系，这个最简单快捷基本上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的法子，只能搁置了。
“......我知道。”
沈渝道。
“你又知道了。”
沈慎之微皱了眉头，沈渝以前敷衍他，最常用的句式就是：“我知道，别说了，我懂，我不在乎，就这样吧，你别管。”
沈渝愣了一下：“那你说说看。”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也许有我遗漏的东西也说不定。”
加了后一句，整句话就变得温和了很多。
沈慎之定定看了沈渝一会儿，沈渝目光闪了闪，到底没有躲避。沈慎之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移开了目光，简单说了一下没有署名的情书，还有网上被刻意带起的节奏：“他们就是冲你去的。”
“原来真的有情书啊......我倒想看一看，‘我’写的情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沈渝冷笑了一声，自病了之后，她倒是很少显现出锐气来，这个时候才给了沈慎之一点熟悉感：“真是辛苦他了。”
沈渝这样的话，就像是对事情始终了然于心一样。“你知道是谁？”
沈慎之问道。
“知道一点。”
沈渝道，她看着沈慎之，神情认真道：“这些事我自己来处理就可以了。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处理这种事情，总比你要拿手就是了。”
沈慎之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如果沈渝知道怎么处理那当然是最好的，他最怕的就是沈渝跟先前一样，并不把这件事当回事放在心上。
“那封情书，我能看一看吗？”
沈渝问道，她垂下头：“我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沈慎之点点头：“回去我帮你找找。”
他顿了顿道：“不过我觉得，应该跟你不熟。字迹跟你并不相像。如果跟你相熟，他应该知道，你的字并没有难看到那种地步。”
“......没有，难看到，那种地步？”
沈渝重复了一遍，反问道：“哪种地步？”
“嗯，我是说你的字写得还不错。”
沈慎之回答道。
沈渝表情一言难尽：“你这样真的很招人嫌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想表达后一个意思，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多想一想再说？”
沈慎之：“不是一个意思吗？”
“......你觉得是一样的吗？”
看着沈慎之的表情，沈渝几乎说不出话来。
看着沈渝的表情，沈慎之本来挺肯定的，不由得有些迟疑：“应该......差别不大？”
“差别很大。”
沈渝斩钉截铁道：“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你为什么不能把话从脑子里过一道，用一种更委婉好听的方式说出来？”
沈慎之若有所思，隔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下次我会注意一点这个问题的。”
所以这就是，有时候他明明没什么恶意，沈渝突然就炸了的缘故吗？他好像有点懂了。
“还有下次？”
沈渝拧紧了眉头：“这件事情你就不能现在就重视起来吗？为什么要等下次？”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了一点。
沈慎之点点头：“我记得了。”
见沈慎之的神情很认真，不似假，沈渝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
隔了一会儿，沈渝问道：“哥，你认识......江渡川吗？”
“认得。”
他看着沈渝表情平静，已经没有之前的隐隐探究了：“昨天我们才见过他。”
沈渝的表情僵了僵：“是、是吗？”
沈慎之点了点头：“不过你那个时候，大概意识不清。不记得也不奇怪。”
沈渝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仿佛喃喃自语一般道：“所以，昨天说话的那个男生，是江渡川。……没错，应该是他的。”
这回轮到沈慎之惊讶了，他开始觉得有一点什么东西已经出了他的预计。如果最开始，沈渝并不知道救她的人是江渡川，那么他们之后，又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扯上了关系？而沈渝，如果说，她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不奇怪，然而她居然还记得，这就让他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有一些好奇了。
他的目光久久的落在了沈渝身上，忍不住探查了一下。不是重生，不是穿越，然而有几不可觉的时空波动。
所以，还是最初的沈渝。第一次，他脸上情不自禁有了些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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