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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完，苏兰停顿了一下，盯着我们看。
我抬了抬手：“你就直接往下说吧，不用一直观察我们的反应，你难道还想来个随机应变不成？”
苏兰尴尬笑了笑，接着道：“逼死李春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
“当年我们养老院虽然还没有现在这么豪华高端，但也足够称得上一句高档，也是当时南江市数一数二的养老院了。李春萍当时花了不少钱，把她母亲送到了我们这里，她父亲去世得早，她当时也在忙事业吧，年纪虽不到三十，但在十几年前，也算是大龄未婚了，还是独生子女，所以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母亲。
“她母亲生她时应该年纪也挺大了，她母亲来我院的时候，已经六十三岁了，这点我记得很清楚，而且还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我们养老院有这方面护理的服务，只要不是特别严重那种，我们就可以接受，这也是李春萍选择我们的原因，不好意思，有些跑题了。
“她们母女两还有一点让我印象很深刻，那就是刚才这位先生提到过的长发，她们俩的头发都特别长，能够拖到地的那种，只要李春萍来看望她母亲，她们就会互相给对方梳头，一点点慢慢地梳，一梳就是好几个小时，当时我们还在那感叹，说她们母女关系真好，真温馨，后来我才知道，这才是最病态最吓人的地方……”
苏兰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恐惧，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对当时发生的事记忆犹新。
她继续说：“李春萍母亲虽然挺大了，但看起来还算比较年轻，这要归功于她那满头浓密的长发，在她来我们养老院后的前两三个月，一点问题都没有，说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从来没见她发病过，直到她开始掉头发……
“我还记得是天气刚刚转热的时候，季节转变，加上年纪也确实是大了，掉点头发什么的，完全是很正常的现象，只是她的头发比较多吧，掉起来一大堆一大堆的，保洁每次打扰后都会向我报告这件事，因为她是重点客户，有会掌握她的所有情况。
“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发现李春萍母亲有什么问题，她看起来很平静，也任由我们清理掉掉在地上的头发，似乎对自己掉发的问题并不在意，我们每天和她见面，她也是笑脸相迎，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来到这栋房子，刚进来……就，就听到这阵哭声……”
苏拉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不自觉地往楼上瞟去，又连忙收回眼神，正色道：“那哭声不太对劲，听起来不是老人发出来的，是个明显很年轻的声音，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按理说那个时间不会有保洁人员来这里，而且还在这里哭，我在下面喊了几声，没人应我，我听着声音找上了楼，最后就在三楼的阁楼看到了李春萍。
“我不知道李春萍是什么来的，一般情况下，她来看母亲都会提前跟我说一声，因为有时候老人会参加活动、学习培训之类的，我们这儿可不是监狱，老人是可以随身携带手机的，但很多老人耳朵不好使，容易漏接电话，尤其是忙起来的时候。
“老人当时在场所不确定，所以提前联系，我们会让家属直接到老人当时所在的地点，这样就可以直接见到，效率会高很多。总之，李春萍这次来没有提前跟我们联系，而且还是晚上，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上了楼，我们都一概不知。
“当时李春萍就坐在阁楼窗户前，慢慢地给自己梳头，边梳边哭，她面前立着一面大镜子，嗯……现在是你们奶奶的画架，所以我立马就能分辨出是李春萍来了，她母亲就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她，我不是刻意夸张，但当时她母亲给我的感觉，就是像一头盯着猎物的饿狼。
“李春萍从镜子里面看我，用那种无助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最后那种眼神变成了求助，我从中读出了很明显的‘救救我’三个字，说实话，我当时直接慌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场面又诡异又令人疑惑，明明是母女俩在一起，李春萍也不过是在梳头发，却给人置身于刑场的感觉。
“我愣了一会儿，也只好开口给李春萍打招呼，客气地问她什么时候来的，但她却不回答我的问题，依旧用那种让我摸不着头脑的眼神看着，看了一会儿又通过镜子瞟了几眼她母亲。我又向她母亲说话，可她母亲也不理我，我都不知所措了，当时安静到了极点，只听到见低低的啜泣声和梳头时的沙沙声。
“可能是李春萍坚持不下去了吧，她梳头发的手稍微停了一下，结果引来她母亲歇斯底里的骂声，骂得特别难听，全是恶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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