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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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老板归来后，无叶坊市沸腾了好一阵子，尤其对那些灵犀商行的员工们来说，可算是把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要知道那可是是心魔幻境……凡人驯兽师能顺利从中脱身，都是了不得的事情。
她们宁愿任务失败，也不希望看到姜纨陷入危险之中。
如今见姜纨归来，众人不约而同纷纷拿灵犀商行大小事务前去汇报，希望可以借机让姜老板多在无叶坊市内留一阵，不要再去冒险了。
“老板，知雪鹰已经全部下定，驯兽园地空了出来……这些是近日想让咱们承包驯兽的询单，请过目。”
“这是直播间的无叶坊市产品销售统计，咱们收益极为可观，宋老爷子说，无叶坊市可能是十万大山中最挣钱的一坊！”
“上次灵犀商行对外放出扩招消息，还有不少隔壁坊市的人前来报名，这些是报名名单，老板您看看，我已经细细盘查过了，这次肯定没有奸细。”
姜纨边处理这些工作，边笑着将肖琮介绍给众人：“这位就是商会特派，原先天誉州商会的会长肖琮，也是我们灵犀商行之后的总经理，之后各处的负责人，可以直接向他汇报。”
但出乎姜纨意料的是，那些在肖琮来之前，一脸八卦星星眼的女店主们，此刻一个个都拘谨了起来。
以李艳娥为首，众人只随意问了几声好，甚至都没向肖琮自我介绍，就纷纷表示还有活没干完，找借口先溜走了。
肖琮不以为意：“可能是不太习惯新管事罢了，我能处理。”
既然请了肖琮过来理事，姜纨自然希望他能迅速服众，帮她从繁重的事务中脱离出来。
姜纨正想着要不要找女店主们谈话，却听见姜绮轻咳一声：“姐姐，我觉得大家对肖总经理有情绪，是因为去接他的原因，才让你身陷险境……”
姜纨闻言一怔。
她自己也没想到，无叶坊市的居民们会这样关心她。
她心中涌起感动，但还是摇头正色道：“这和肖琮无关，既然接取任务，无论多难都应该完成，不能因此迁怒肖琮才是。”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窗外一个苍老的的男声传来：“姜丫头啊，也别怪大家，关心则乱，等过些日子大家想通了，这个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坊正宋老爷子边说，边拄着拐杖，笑眯眯步入了祀堂。
姜纨姐妹俩连忙起身招呼，肖琮也客气和坊正问好。
“真不愧是姜家的女儿，”宋老爷子对着姜纨夸赞不停，“有你们家先祖一方巨贾的风姿……也是你祖母会教养啊！”
“您就别打趣我了，”姜纨被老人一连串夸奖弄得哭笑不得，起身招呼坊正坐下，“您今天怎么来了？”
宋老爷子在无叶坊市大部分时间是神隐状态，偶尔几次来灵犀商行，都必然是有话要对姜纨说，故而肖琮几人早已知趣地先行离开。
宋老爷子呵呵一笑，悠悠道：“那我就不和你客套了，姜丫头，今天前来，我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想不想直接接管无叶坊市？”
直接接管无叶坊市？
其实她现在和正式接管也差别不大，不过等无叶坊市归属灵犀商行后，她调动资源，就能更名正言顺了。
但现在毕竟还在公示期里，三士商行上次不会刚在她手里吃了亏，这会儿岂不会趁机发难么？
姜纨沉吟片刻后，向宋老爷子提出了这个疑问：“您今天怎么来和我说这个？”
“咱们恪守规矩，”宋老爷子敲了敲烟袋，意味深长道，“有人却忍不住了，姜老板，你看看这封信吧。”
共灵树的种植需要金钱，对识海中的灵息浓度也有要求……因此对于大部分凡人来说，书信来往还是最便捷的通讯手段。
姜纨接过宋老爷子递来的密信。
但扫了几行密信内容后，她的神色便逐渐变了。
因着上次的阴谋在直播中被抖了出来，三士商行落了一个好大的没脸。
但他们果真与常人不同，并没有就此消停，而是趁着姜纨前去芳霭州的这些日子里，暗戳戳在自家坊市里给各色商品造势，顺便踩一脚无叶坊市。
若只有这些手段也就罢了，他们竟然暗中联系十万大山各个坊市和商行，力图提前召开十万商行大会，在会上投票把灵犀商行从无叶坊市赶出去，而且还四处许诺，赶出去的只有姜纨和灵犀商行，到时候三士商行会想个法子，从姜纨手中夺来直播的权限，带着其他坊市一起直播发财！
不少坊市都纷纷被他们说动，同意了这个主意，现在竟是已经开始筹备十万商行大会，再过几日，这十万商行大会的帖子，就会被送到姜纨的手里。
姜纨只是冷笑：“他们想得倒美。”
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喵么？
宋老爷子吐出烟雾，苍老面容笼罩在烟雾中，缓缓道：“这一招确实好用，若非这写信来的秦坊正，与我私交甚笃，我们就完全被蒙在鼓里了，待到了大会上，就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你有什么想法？”
说来无叶坊市原本在是十万大山中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坊市，世代坊正努力将它支撑下来，已经实属不易。
原本以为，在那不得人心的三士商行宣布接管之后，他这个坊正也就做到头了。
偏偏姜家的大丫头横空出世，又是发现了直播这个好办法，又四处跑商会、接业务，没过几个月，就把无叶坊市做得焕然一新。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早就担心，会有人盯上姜纨的直播法阵。
就算姜纨已经和商会达成合作，但利益动人心，更何况天高皇帝远，商会难道还能为了她，对抗十万大山这里的全部坊市么？
姜纨却毫不在意：“他们不是想直播么，我成全他们，坊正放心，这件事我自有谋算。”
说完，她指尖飞速凝结成一片识叶，随后很快便发送了出去。
收到识叶后，肖琮、乐越奇、袁知以及孟泓、李艳娥等人连忙赶来祀堂。
当天晚上灵犀商行的众人商议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众人才打开祀堂走了出来。
在场的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修士，姜纨如今也身怀灵息，短暂地熬个夜并不算什么，而乐老婆子年纪最长，面上多少会露出一些疲态。
她落在最后离开会议室，正打算先回自己的办公处再处理下工作时，却听见一旁的李艳娥粗声粗气道：“熬了一晚上夜，我可要赶紧回去休息！要不生了病、今天岂不是耽误了商行的事！”
她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见到乐老婆子诧异的眼神，又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大步走开了。
乐老婆子先是怔住，然后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多谢。”
李艳娥装作听不见，大步向前走开了。
如今无叶坊市的祀堂周围，都已经被灵犀商行征用，几个负责人各自有一个小院子，处理所负责的事务，而无叶坊市的绝大部分店主也都进入商行中帮忙，但是还没有“转正”。
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考核，才能正式转正……这也是姜老板提出来的观念。
第一批加入灵犀商行的店主们一开始也多少有些不适应，但现在对姜纨制定的规则最严格遵守的也是她们。
对于凡人来说，许多世家仍然还有着蓄奴的习惯。
一旦签下身契，又哪里有尊严可言？
但在灵犀商行，她们能凭自己的能力立事，又能领一份不菲的薪金，更别说自家店铺的产品，因着挂在姜纨直播间的缘故，也给大家带来滚滚收入……有钱再加上成就感，在她们心中，灵犀商行和姜老板是一万个好！
而在她们的带动下，第二批进入灵犀商行的店主们，也是热情满满。
而有了这些人作为模版，姜纨经过一番思索后，在商行内正式宣布：“现在业务量逐渐上涨，各部门人数不够，无叶坊市本身也有自己的灵植和驯兽产品售卖，不能全部进入灵犀商行，所以我决定，向着整个十万大山招聘。”
“商会打来的资金，”姜纨声音里满是自信，“将全部用来做灵犀商行的扩建……大家将会见证我们的商行一起发展壮大。”
“各位员工，大家可以自由推荐合适的人选，来灵犀商行面试，一旦录用，将另有奖励。”
“工作十年以上……获赠干股和分红，带薪假期两个月。”
“工作五年以上，每年大额奖金，带薪假期一个月。”
“所有员工每年都有固定的调薪额度，凭表现来确定调薪范围，优先招聘女子，尤其是处于贫困境地的女子，灵犀商行将优先进行招聘。”
这些消息一出，震惊了所有十万大山周边的商行！
这个姜老板不声不响，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而且更可怕的是，她在进行这些演讲的时候，同步开启了直播。
换而言之，这些话一旦放出去，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虽然说看直播的大部分是修士，但这些惊世骇俗的条件，哪怕是放在修士之中，都算是十分优厚的了。
之前的在容家驯服心魔的那一场直播，就让许多人认识到了这个胆子极大的姜老板。
姜纨的观众们更是习惯了她每次直播，都会带来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不知不觉中，不声不响干大事已经成了姜纨的专属描述。
但也有人对她这种行为表示不满。
这一日李艳娥急匆匆来寻姜纨，声音分外惶急：“姜老板，咱们在钱庄的户头被冻了……听掌柜说，是万语宗的人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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