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长孙红的一袭红衣没入黑夜之中。
杨北辰对叶开道：“她要杀你你就这么放了她？”
叶开摇头：“她说出了石观音的秘密，应是活不久了。”
杨北辰才想起问叶开怎么追踪到这里。
叶开是为找杨北辰的羊阿五而来。他在江湖上听到传言，罗刹没有死。而且罗刹在春意楼有个接头人，正是长孙红扮成的火儿。
杨北辰便推理道：“看来飞天虎死在罗刹手上。”
叶开不同意：“我想不到罗刹有什么理由杀掉飞天虎。”
杨北辰说：“他苦心孤诣来此地扮成娼妓，不就是为了把和他齐名的飞天虎杀掉吗？”
叶开咧开嘴笑：“第一，飞天虎虽然和罗刹齐名，武功造诣连他的边都够不着。第二，罗刹找男人，是因为他要修炼魔教的秘术。采阳补阳，是谓纯阳诀。”
杨北辰脑子一嗡。他修炼的也是纯阳诀，可从没听过什么采阳补阳的说法。
叶开的母亲是魔教大公主，她恐怕是江湖上除了罗刹之外知道最多魔教秘辛的人。叶开母亲那里听过：“罗刹从前也不近男色，倒是近几年才好的这口。”
杨北城心中有数。罗刹的纯阳诀八成是羊阿五教给他的。机智的阿五教给他的是错误的秘诀。
羊阿五最初并没有那么腹黑。罗刹初时把他捡回来的时候，羊五觉着他是个好人，于是把最成人版的纯阳诀倾囊相授。杨北辰下山时还是个小正太，当然没学到这层的。
傅红雪抱着羊五走进魔教密室。
羊五比起羊小六大不得多少，有人抱着他总是十分欢娱，干脆终日蹭在傅红雪的臂弯里发号施令。今天他又有了新主意，把从前传给罗刹的纯阳诀也传给傅红雪。
这间密室就是罗刹从前练功的地方。当年羊五一字一划在地上写，罗刹就一剑一剑在墙上刻。等他刻完，武功便已谙熟于心。
羊五用蹄子指着石壁，叫傅红雪练功。
傅红雪摇头拒绝。
羊五从他怀里蹿到地上，生气地跺地，最后写字说：“一定要练！”
傅红雪已从字里行间看出那是杨北辰的武功路数，蹲下来摸着羊儿的背说：“我不能偷学阿辰的招数，得他同意才行。”
羊五可不喜欢一个听杨北辰话的魔教代教主。
傅红雪虽然不学，看还是会看的。眼中匆匆掠过几个文字，眼睛睁得老大，杨北辰练的心法里竟有采阳补阳的法门！
所以杨北辰他的武功能练到这个程度，是因为……
傅红雪有些遗憾。要是早些认识杨北辰就好了。
羊五踢他一腿，在地上写下几个大字：“正宗功法，小杨不会。”
傅红雪回过神，把羊五抱起来：“你是说阿辰练的不是这个路数？”
羊五点点头。
傅红雪欣喜过了头，把小羊搂怀里差点害他背过气去。
羊五又生气又恼火，钻出怀抱在地上写：“你再不练，很快失传。”
羊五纯粹诳傅红雪。只要华山之巅的吕祖山门不灭，纯阳诀也不会失传。
傅红雪一点不慌张：“我看一遍已经全部记下。以后我陪他慢慢练。”
说着心里美滋滋地抱起满腹牢骚地小羊走出密室。
杨北辰很头疼。
人羊找不到，凶手查不出，现在还摊上另外一件事，师门功夫外泄。
不管叶开、陆小凤，还是京城六扇门的铁手捕头，也理不出个头绪。
四个人在屋里愁眉不展。
窗外咩咩几声。
杨北辰的三只小羊回来了。
杨北辰欣喜若狂。忙出门去看。又是一阵失望。羊儿们自己回来的，还是不见傅红雪。
杨北辰蹲下来问他的羊儿们：“傅红雪呢？”
羊小六一边吃着羊五给的牧草，一边控诉羊五把他们和傅红雪关在魔教的暴行。
羊大说句公道话：“老五治好了傅红雪的伤。”
杨北辰替傅红雪感到高兴。这下真好，连魔教选教主的比武大会都不用去了。
羊大又说；“我看老五不想跟我们走，他要执掌魔教。他扣住傅红雪，就怕你坏他的事。”
杨北辰思索片刻，说道：“我看老五比你们想得更多。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教主，只好治好傅红雪，我一定会安心离开的。”
羊大这才明白羊五的计划。他扣住傅红雪不是怕杨北辰来当教主，而是故意诱杨北辰去参加比武大会。他想让杨北辰替他清除掉所有想当教主的对手，然后再看在傅红雪的份上，把这个教主之位拱手让出。
同为吕祖仙门里的羊，羊五的弯弯肠子真叫他的兄弟们望尘莫及。
杨北辰想得当然要比羊儿们更远，他有出个好主意：“我得藏到最后，把阿五逼到无路可走非来求我帮忙才行。”
陆小凤闻言，拽着跟他锁一起的铁手出来：“我替你打头阵去。”
杨北辰觉着是个好主意。陆小凤武功不弱，天下罕有他的敌手。他应该能打发大部分的高手。
陆小凤之所以那么积极，是因为再不想跟铁手锁一块。两个人用膳如厕睡觉都要黏着，这叫陆小鸡这么个直男好不自在。
铁手不肯放人：“我们的嫌疑还没洗清，不能解开。”
杨北辰跟他商量：“要是有另一个人为他保，陆小鸡总能离开了吧？”
铁手对杨北辰印象也不错。要是杨北辰愿意跟他锁一块，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杨北辰把叶开推过来：“他替陆小鸡。”
叶开满脸问号地就成了铁手的连体婴儿。
陆小凤接下罗刹牌，骑一匹快马，朝昆仑山上的比武会场赶去。
看见陆小凤的背影消失在沙漠里，杨北辰又变戏法似的掏出另一块罗刹牌。
铁手忙问：“你给陆小凤的是假的？”
杨北辰笑道：“陆小凤为了骗飞天虎造了许多假牌。我从他那里拿来一块又还给他。”
“你把假的给他是想干什么？”
杨北辰狡黠地眨着眼：“我留一块真的，就是打算给老五送一个真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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