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四个大字,宛如雷击。

于这样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的幽夜,待在宛如灵堂般挂着白布的停尸之所,面前灯光随着穿堂而来的夜风忽明忽暗,又惊觉不止一面之缘的故人居然问起了自己的姓名……

这一切宛如一场毫无道理的噩梦。本就因为在此处呆久了肠胃不适身子也有些虚弱的虞少卿受不了这个刺激,听完一个晕头转向,被几步上来的玄英接住。

玄英下意识往自家主子那里看了看,很是无助。

在晋国公府吃了许多年的干饭,猛然发觉自己似乎还能有点用处,玄英托着虞子实的手都在抖。

谢瑶也实在是没想到:“只是问一句,不愿意说也就罢了,怎么还晕上了?”

萧时瑾少见的有些头痛。他在这里待了太久,本也是疲累至极,如今虞子实晕过去,又多了一重麻烦。

一时双目微眩,缓了片刻,他道:“先把虞少卿抬到隔壁。”

玄英连忙应了声,抓紧这次办事的机会,迅速抱着虞子实推开了隔壁偏间的门。

本就是临时用来休憩的地方,里头没有点灯,床榻也不够用,只隐约能辨认出歪歪扭扭躺了一地的人。

仵作占了里头的地方,只剩了一床单薄被褥,玄英只能勉强把那床被褥展开,把人放到门边不远处躺着。

萧时瑾在他之后来了偏间,蹲下去探虞子实的腕间。

谢瑶站在门边,有些好奇:“你在做什么?”

只问一句话的功夫,萧时瑾已然松开手,起身道:“昔日年少时学过些岐黄之术,虽只是皮毛,却勉强能用上一用。”

“虞少卿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累。只需今夜睡足四个时辰便无事了。”

谢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回没有说什么。

她觉得无趣,自己回到了刚才那个一看就很不对劲的地方,正想掀开白布进去,却忽然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

——“谁?!”

谢瑶猛然抬头,从边上拿了那支起白布的木头棍子,出了门往上瞧去。

夜色遮掩,只用一双眼睛去看,许多动静变得难以捕捉。但是她耳力过人,细碎的瓦片晃动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其明显。

谢瑶没再等下去,在院墙边借力上了屋顶,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正欲逃窜的黑衣人。

那身夜行衣的确起了大作用,若是他方才没有松懈,以至于在呼吸上露出破绽,即便有谢瑶在,一时半会儿也还真发现不了他。

不过如今既然发现了,自然不能就这么让他逃之夭夭。

谢瑶动了动手腕,手里的棍子悄然握紧,追着那黑衣人而去。

瓦片并不是好的落脚之地,对于常年习武的人来说,或许能够掌握稳稳落足的技巧,却没办法在慌乱中仍然保证不出差错。谢瑶如此,那人亦然。

两人很快跃下了房屋,立在院墙之上追逐起来。

此处院墙高八尺有余,有一段因为边上有小楼遮掩,又在北面背阴,上面长了许多苔藓,等跑到这一段的时候,那人自知不能再这样躲避,作势要往墙下跳。

他想走,自然不会跳到内侧。这是要赌一把出去后不会惊动夜巡的官兵,借着对街巷的熟悉来甩掉身后的谢瑶。

送到门边了还想跑,这怎么行!

谢瑶当即把手里的木棍屈膝上顶折成两截,其中一截直冲着那人的后脑砸去。

她动作干脆利落,那木棍也是“咔嚓”一下说断就断,俨然没有一点本该有的节操——那可是一根男子手掌握上都未必能合拢的棍子啊!

玄英在外头傻呆呆看着,这才对这位初来乍到的世子夫人在外的凶名有了全新的认识。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厮,他真的很想知道——有这样凶悍的世子夫人,世子爷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如履薄冰?

谢瑶却没工夫关注自己在旁人心中的形象变化,因为她把两截木棍都丢过去之后,趁着那人猝不及防转身闪躲的功夫,已一跃到了他身旁不远处,抬腿便踹在了这人的膝窝处。

即便墙头上不好借力,谢瑶这一脚也硬是使了七八分的力,完全没有留情面。任凭你功夫再高,被踹到膝窝这样的地方一样要腿软跪下。

而墙头上自然也没有地方给一个腿软倒下的成年男子来跪,所以他最后的归宿只有一个——

一声闷响,方才在院子里窜来窜去滑不留手宛如老鼠的黑衣人,就这么倒在了院墙内。

贴着墙根,半晌没动。仿佛已然知晓了自己的结局。

在院子里三三两两藏着的侍卫早就钻了出来,这会儿一拥而上把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家伙摁在了地上。

有人喊着去掰开了他的嘴,果然从里头的牙齿后找到了一颗绿豆大小的毒丸,外面包了层不知什么东西做的毒囊,可以想见一旦咬破会是什么情景。

一场意外悄然落幕,似乎并没有费太多波折。

萧时瑾立在院内,他听到了侍卫们难掩讶异的呼声,目光追随的却是从墙头一跃而下的谢瑶。

她深夜出门,为了稳妥,穿的也是一身暗色窄袖,露出的脖颈和双手白皙光洁,这会儿正在清理手中残留的木屑。

不过随便拂了几下,她仿佛很不耐烦似的,转头问他:“有水吗?我要洗洗。”

失忆之后,平阳郡主似乎比从前少了许多耐心,说话也没有从前动人,往日总要放在嘴边的喜爱更是彻底消失不见。似乎只有这放在小娘子身上不知是福是祸的身手和矜傲的内里未曾改变。

萧时瑾静静看着她,好在谢瑶被看得不高兴之前转身进了方才的房间,一阵细碎的声响后,端出一盆清水。

这本不该他去做,不过玄英被他淡淡看了一眼,脚底正欲挪动的步子顿时止住,再次做了个没什么用的小厮。

盛着水的木盆被端到谢瑶面前。至于端水的是谁,不过是一件小事,谢瑶没放在心上,伸手就去洗手上的木屑和之前木棍上掉下的粉末。

她听到萧时瑾问:“此事应有内情,照理应由大理寺处理。郡主并非官身,为何出手相助?”

昔日长街,她也是这样忽然出手,把纵马过街的朱二郎横拉下马。

分明是危险的事,作为天家郡主,身份尊贵,她大可以袖手旁观。可是每次遇到这样的时候,谢瑶似乎都不会犹豫。

失忆前如此,失忆后亦是如此。可见她从前做事,并非如她口中所言是为了他,更像是遵循本心之举。

前尘今事似有重叠,萧时瑾望着她忽然蹙起的眉头。

谢瑶闻言的确不太高兴:“自然是想做就做了。难道我不是你们的人,这事还不能做吗?”

她感到莫名其妙。

那人就差没把“我是坏蛋”写在他浓黑的面罩上了!对于这么一个人,她抓他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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